“雲嵐死了！”這四個字，字字清晰如針芒，極具刺耳，莫焰一對眸子中流露的除了難以置信，還是難以置信。

豁然間！……

莫焰如同發狂了般拎拽起瘦猴的衣襟搖曳道；“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快說！”

瘦猴哪裏見過這個陣戰，只感覺自己如果風雨中飄搖的樹葉，搖擺不定，翻胃的很；“莫……莫師兄，你……別這樣！”好不容易，方才將一句話講罷。

莫焰此刻情緒異常，他並不是為了雲嵐的死，而是雲嵐的死間接地證明了一件事，他不敢相信，短短半年不見，難道連雲嵐這樣的內閣弟子都已經不是蕭沐雨的對手了？

“雲嵐不是對手，那麽自己？……”莫焰心念到此，感覺胸口悶的很，如同被人搶住咽喉，心野隨著越發沈重，慢慢的，扯著瘦猴衣襟的雙手也松弛下去了。

“呼呼……！”瘦猴驚魂未定，他沒想到自己前面的那話會引起對方那麽大的反應，偷偷的斜瞄了眼莫焰，發現他還是一臉的呆滯。

瘦猴弱弱道；“莫師兄，這其中會不會有貓膩？不然那姓蕭的小子斷然不會是雲嵐師兄的對手。”

瘦猴這話倒是提醒了他，不由身心的就點點頭，或許這是他心底最本源的想法吧！

“雲嵐死了，那長老們怎麽處理？”

“這個……這個不知什麽原因，對於那小子的處罰特別的輕，只不過面壁在紅樘林而已！”瘦猴不明確道，語氣吞吐著。

“奶奶的，以我的絕世精明怎麽就看不透他再想什麽了！”瘦猴腦海中暗自浮起這麽一個念頭。

“走！下山”莫焰毫無征兆的一把便抓起了瘦猴的手臂，只見瘦猴臉色變了變，齜牙咧嘴的。

“莫師兄還請輕點，輕點……！”連著叫了倆聲，另外一只手急忙想去掰開那猶如鐵鉗一般緊緊捏著自己的爪子。

莫焰似乎對此無動於衷，他此刻心情沈重到無以覆加，哪裏還有閑心，一心只想著去弄清楚心中的疑惑。

※※※

紅樘林小木屋！

“砰！”一聲巨響，蕭沐雨身子不由一陣後仰，擺正輕晃的身軀，方才瞧向那墨黑色的伏案。

“還好，沒有連這個也報廢了！”蕭沐雨自語出聲，嘴角上揚笑了笑。

接連幾日的進步，連他自己都大吃一驚，滿腦子除了疑惑剩下的還是疑惑，自從那血菩提融入自己身體之後，發現吸收靈氣特別的快速，煉化成真元力之後，通過丹田那粒米粒般大小的物質進行篩選，吸收然後放送，則真元力變得更加精純，隨之的是實力也水漲船高。

蕭沐雨走下床榻，來到了伏案周邊，修長的手指在伏案上有規律的敲動著，一下……一下，充滿了節奏感，這是他思考問題時候，慣有的一個動作。

“那血菩提到底是什麽東西？”蕭沐雨知道，自己之所以會突飛猛進完全得益於那血菩提，但是同若愚幾次的交談中，對方卻斬釘截鐵的說明了，修真一途完全沒有捷徑可尋，必須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而自己明明就……

以若愚的生性，應該不會撒謊用言再這方面欺騙自己，但是自己明擺著的就是一個事實。

蕭沐雨重重的吐納一口，道；“到底是誰錯了，可惜自己還不是內閣弟子，不然的話，或許進入藏經閣裏面會有自己想要找到的答案！”

蕭沐雨如是想到，原本不想將過多的時間浪費在無謂的內閣考核中，但是現在他想法變了一定要成為內閣弟子，不但是因為成為內閣弟子可以學到更高的功法，還可以進入藏經閣，據說這次連多年沒有露面的大師兄歐陽無忌也會現身，對於這回傳奇性色彩頗濃的大師兄，蕭沐雨也是想見上一面。

畢竟好奇心人人都會有，這是難免的。

朝著木屋內的一切巡視了一番，蕭沐雨不禁面露苦笑，這一段時日來，親手損於他手上的東西也算是不少了，這一切都是源於意念不能控制自如，就連剛剛，明明是想將那伏案移動到自己面前，但卻變成了朝上姿勢，然後重重的落了下來，因此才會有了前面震動的一幕。

“是什麽原因才導致掌控力出現那麽大的偏差？”蕭沐雨不禁問自己，他感覺以現在自己的實力，即使不能用意念釋放控制千斤巨石，或者能將蒼天大樹摧枯拉朽，但是簡單的控制如同伏伏案這樣輕的物質運用自如還是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的，但是事實上就是做不到。

“這問題有些傷腦筋了！”蕭沐雨揉動了翻自己的太陽穴，離著內閣考核還有半個月，在這半個月但願能有所進步吧，只要能將意念控制自如，他撰了撰拳頭。

陽光和水分能使樹木茁壯成長，同樣希望和渴望足夠讓人產生無限動力。

……

練劍峰似乎還是那般熱鬧，內閣考核日益臨近，眾弟子都想在五年一次的機會中嶄露頭角，孜孜不倦也是在所難免的。

似乎因為考核的臨近而更顯熱鬧了幾分，整個練劍峰顯得有些嘈雜，除卻練劍之外，亦有大批的弟子三五成簇的堆紮在了一塊，口中討論更多的或許就是大師兄歐陽無忌會列席內閣考核的事情。

“哎？大家都說說大師兄長什麽摸樣，我來這歸雲宗都二十載了，居然無緣見到大師兄一面！”

“我猜大師兄一定很是壯碩，身高八尺，威風凜凜！”

“怎麽可能，八尺，你知道八尺是多少不？以為形容狗熊啊！”“什麽，叫查師兄說……！”眾人議論的不亦樂乎。

“呼呼！呼呼……”是風的轉動，一胖子雙手各握震雷天罡錘，雖然身形稍顯笨拙，但是那雙錘在他手中倒是虎虎生風，充滿了力道。

瘦猴瞥了眼，泱泱出聲；“我說肥仔，你這雙錘亂掄的有什麽用，難道還想在考核中進入內閣不成？”

瘦猴滿臉的鄙夷，在他眼中，胖子這樣的身手根本就不要想了，沒事只會掄著那震雷天罡錘子，一身的蠻力。

胖子不以為然，反而將手中雙錘舞動的更是龍騰虎躍，氣勢頗然，“砰！”雙錘轟然砸下，便將地面硬生生的砸出一個大凹陷。

這天罡三十六路錘法招式雖然不精妙，但是練的好了，照樣能開碑裂石，威力無窮。

瘦猴身子往後一躍，被嚇了一跳，咒罵道；“胖子你想砸扁我不成！”，胖子招式一收，咧嘴笑著；“瘦猴，你別打擾俺，這是俺家傳的錘法，俺爹要求每天練上至少一百次，說俺這人笨，笨鳥需要先飛，才能趕得上別人！”

瘦猴翻了個白眼抓嘴撓腮，建議道；“別俺俺俺的，咱們去看看莫焰師兄，怎樣？”

胖子楞楞的瞧了瞧，緊接著懸嘴一笑，搖晃著肥碩的大頭道；“不，俺還是練錘的好！”話落再次故我的掄起了雙錘。

瘦猴咂嘴搖搖頭，心中想到；“這個死胖子怎麽這麽不開竅，也罷，別怪我沒提醒過，還是我自己去和莫焰師兄搞好關系來的好！”心念到此，再次鄙夷了眼胖子，便屁顛屁顛的朝著西南方向而去。

松松散散的小片樹林，已經落葉不少，樹枝葉變得光禿了，此刻一棵大樹正在遭受著摧殘。

一劍，一劍！毫無規律可言，只是每一劍都能在樹身上留下一道口子，揮劍的人似乎陷入了癲狂，那人正是莫焰。

似乎揮累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莫焰感覺渾身被抽空了力氣，手中劍一扔，就地坐了下去。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不可能！……”他語癡的對著地面低吼，聲音歇斯底裏，像是扯起了嗓門。

莫焰此刻的心情失落到了低谷，原本實力突破的喜悅早就蕩然無存，滿心歡喜的他，原本以為可以讓蕭沐雨顏面盡掃，但是事實卻是告訴他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多方證實，他得到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蕭沐雨同樣進步了，而且進步比他的更大。

一陣發洩並不能緩解心中那份壓抑，但是又能怎麽辦？

只是瞬間！……

莫焰整個人如同蒼老了十年，臉色蒼白如蠟，他的眼眶也深深的凹陷了進去，指甲幾乎要陷入手心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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